[MS]天真有邪
來自偶像大大的點文
然而寫的並不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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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距離上一次有人走進這位於暗巷內的小店過了多久，當不該出現在漆黑空間裡的光線透過被開啟的門縫照進來時，他趕緊拉上外套上的帽子，遮住自己的臉。
已有許多年不曾和生人進行對話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靜靜地跟在少年身後，生怕少年一個不小心就弄壞了他保存多年的收藏品。
少年用好奇的目光一一審視著這間店鋪裡的所有，細長的手指從蒙上一層灰塵的木頭架子上撫過，明明是個突來的闖入者，卻又帶了闖入者不該有的小心翼翼。
“這是什麼？”
少年拿起擺放在窗台上的某個透明玻璃罐，其中裝滿了不知道是液體還是氣體的東西，迎著窗外的月光隱隱發出七彩的光芒，隨著少年的動作緩慢的流動著。
“記憶，”他說，“這是前一位店主存放在這裡的記憶。”
伸手從少年手裡拿回玻璃罐，他小心地將物品放回窗台。
“...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裡？”少年詫異地瞪大了眼，“那個...我能問問那位店主現在在哪裡嗎？”
“我不知道。”他不好意思地低頭，過長的瀏海遮住他大半的臉。“我來的時候他就離開了，所以我也不清楚。”
“這樣啊...”少年有些遺憾地說。
他發現少年的目光自看見那樣東西開始就沒再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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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少年好奇地將放在櫃台附近的煙火拿起來，在他面前晃了晃“能玩嗎？”
“這個在屋子裡不能玩...很危險...”他擺擺手，緊張地說。
“唔......”少年皺眉，嘟著嘴指了後方的階梯“這個，可以到屋頂吧？”
少年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在煙火成功點起的那一刻，笑得既狡黠又可愛。
灰濛濛的天看不見半顆星星，而有著靦腆笑容的少年卻帶著整個宇宙的星光降落在他的星球上。
看著少年手裡綻放的煙火，他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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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是你自己的記憶，對吧？”
少年指著從第一天來到這裡就一直看著的玻璃罐。
“你說什麼？”
“你說的上一位店主，其實就是你自己。
你讓經常到你家喝酒的那個人啟動早就寫好的洗腦程式，把所有的事情都洗掉，然後一個人逃到這裡，我沒說錯吧？”
少年趁著他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到窗邊拿走了玻璃罐，撕下蓋子上的封條，打開蓋子讓極光似的流體湧入狹小的空間裡。
“是不是，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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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錦航看著自己的好友不知道從哪撿來了人形機器人，手臂上的型號看起來是前幾年的產物，應該是被原來的主人丟棄在路邊結果被同情心突然氾濫的溫尚翊看見然後撿回家。
“這不是早就被汰換掉的機器人嗎？你撿回來做什麼？”他問。
替機器人充電又換上新零件的人轉過來，拿起臉上的護目鏡，一副“你真的很不識貨”的表情看著他：“這個還能用啦！舊的零件換一下再更新一下程式就跟新的一樣了。”
“話不是這樣說好嗎？”他嘆氣。
每個機器人身上都有一套出廠時便印上的ID，被買回家以後主人能照著程序替機器人命名及置入記憶晶片，如果機器人忽然萌生了自己的意識不再聽話或是反抗主人的要求，主人只要利用機器人身上的ID就能啟動懲罰機制使機器人就範或重置該機器人的記憶。
但出廠ID只有工程師和物主知道。
“他原來的主人看起來用了不少次reset，不知道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連一點影像都找不到。”
“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
“用好奇的目光去探索這世界是必須的啦！”
“你的世界最好是一個過期型號的機器人。”
石錦航放下空了的酒瓶，用開瓶器又開了瓶新的。
“我今天是來找你談開發部的事情，不是來看你工作的。”他說。
將護目鏡重新戴上，溫尚翊繼續修補機器人身上的裂痕“你說，我聽著。”
“上面希望能快點開始人造人的研究，畢竟機器人太容易出狀況，而且不定期更新換零件的話又很快就跟不上人類的步調。”
銲槍運轉的聲音停下來，“我不做人造人。”
“你不做，但其他公司會做，而且上面的人也會逼你做。”
“這是逆天的行為，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能負責嗎？”
“我...”
見好友說不出個所以然，溫尚翊也沒打算和對方繼續這個話題，將目光轉回眼前的機器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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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只和程式碼、機器人、實驗室相處的溫尚翊因為不久前撿回來的舊型號機器人多了點人的感覺。
看著好友的改變，石錦航覺得是件好事但同時又感到害怕。
他用機器人身上原有的出廠編號查了一下將他遺棄的原主是誰，查到的結果讓他開始擔心起溫尚翊。
那個人曾擁有過的機器人最後都只會有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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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著彩虹光芒的記憶最終停在雨天的街道上。
少年看著低頭不語的他，徘迴於他倆之間詭異的沉默和流淌在整個空間裡的美麗流光很是不搭。
“我是編號1128531的人型機器人，重新替我換上ID的人是你，溫尚翊。”
“但你沒想到當初買下我的那個人怕我會洩漏他的秘密，在我的晶片上加了一道自爆程序，只要下一個接收我的人碰了我，那道程序便會從核心將我一點一點地毀掉。”
“不是你的錯。”
“是我不該被遺棄在那條街道上，不該忘了自己只是個機器人，還妄想自己能和人類一樣擁有愛情這樣的情感。”
“可是我愛你是真的，就算你不相信，它還是違背了機械原理出現在我的感情程序裡。”
“你說那是奇蹟，我卻相信是命運。”
“不然，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他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少年，在少年波光流轉的眼裡，他看到了不屬於冷漠機械的人類情感。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少年朝他微微一笑，在他臉頰上留下輕輕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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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溫尚翊在網站上找到相同型號的人形機器人。
可是沒有、沒有一個和他的機器人一樣。
“我只有那麼一個阿信啊！”抓住石錦航的衣服，他歇斯底里地吼道：“沒有了啊，再也不會有和他一樣的機器人了啊！”
看著跪倒在他面前的好友，石錦航長長地嘆了口氣，卻什麼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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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幸福嗎？”
臨走前，少年站在店門口背對著他，問道。
他看著少年漸漸被陽光吞噬的背影，一直到少年化成了空氣裡的塵埃微粒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被兩行淚劃過了臉頰。
“沒有你，所有的快樂都變成了不快樂，更不用說幸福了。”
他嘗到淚水苦鹹的味道，抿起唇，他看著店鋪的門緩緩地闔上。
他又變成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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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您前幾天在CYB官網上訂購的商品，請照著接下來的程序開始設定。”
那天，啟動了開機程序的機器人睜開眼，眨了幾下，彎著眼朝他笑著。
“你就叫...阿信吧。”
“是，姓名已設定完畢。”
